卡塔文化工作室:我們會不斷地整理文化的知識

文 · 攝影 / Badagaw

一到卡塔文化工作室,好像來到卡塔文化教室,工作室充滿著原住民手工藝的作品以及原住民文化的書籍。一坐下,秀慧姐馬上給我們上了一堂文化的課程,從阿美族的服飾說明了在以前沒有紙筆的時期是如何把事情記錄下來,成立卡塔文化工作室的初衷也是因為看見平凡中的不平凡,把傳統找回來,文化就能越茁壯,現在不開始做,以後就沒有了。沒有了指的是老人家問不到了,或是知道了人也不存在了,文化美感詮釋,運用傳統文化會如何呈現?卡塔文化工作室的負責人林秀慧(以下簡稱秀慧姐),因為不知道的事物,在一直提問、追問,從蛛絲馬跡中看見連結,從這些答案整理邏輯之後,讓我們能夠從《部落書寫體-針路》、《山中的祖靈線-uway籐》中知道且難能可貴的是屬於台灣原住民的工藝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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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之前比較聊整個經營,但是對於產品相對的不熟。

卡:當初跟設計師討論的時候,想要打造排灣族平民工作風的產品,因為在市面上看到的大多是華麗、上層階級的物品,但是很少去談論這個族群對於圖紋或美感的提煉卻很少,如果拿掉很顯著的圖文後如何還能夠顯現出這個族群的特色,仔細去看的時候發現到在傳統制度裡面看的時候發現其實有很多東西是很素雅的,拿掉繁複印花拿掉之後,他自己所搭配的有他自己的邏輯。服飾上的造型化繁為簡,有很多條紋的織部、菱格紋的繡、把這些東西抽絲剝繭之後,練習著運用排灣族的符碼,將不同紋理的布,搭配成一個新的原住民族生活美學。 

K:這三個有特別的意思嗎?

卡:我們知道每個符碼都源出於自己的家族,像阿美族身上的其實也是,只是因為太久了沒有人去解釋為什麼?我覺得這一代的你們,要不斷地對這些不了解去提問,你會透過你的觀察從蛛絲馬跡去了解,就像這些群上的刺繡為何要這樣繡,所以在同一層的環境裡,因為有很多事情平凡,顯得這些事情不會這麼特別的去了解。去奇美學習時,問了賈阿姨傳統的習慣,她就舉阿美族的長女很辛苦,因為要記住很多事情,在互相送禮的時候,以前沒有禮布的時代,用繩子來記住每一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只有長女會懂。禮布的概念這件事情,從記事情的方法就像我們會用工具去既事情的道理就像刺繡在布上的原理一樣,但是當布上的紋理如果改變了之後,族群印象會不會不接受,不接受的道理在哪裡,這都是我們應該要不斷地去提問的。我們運用老人家的邏輯性,重新創立一個品牌,把這個概念創立自己的家族上面,經營家族就像經營品牌一樣。

卡:這個符號,我們想要讓傳統符號也有當代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像排灣族的符碼,這些條紋是我們在講河水,而三個菱形排在一起像是百步蛇,但我們是用在連杯上面,菱形的樣子是屬卑南族的,三個連杯在一起是和平的象徵,因為以前我們(排灣族)常跟這裡的族群(卑南族、阿美族)抗爭。圖紋運用又跟禁忌有關係。運用商品銷售的模式來練習圖文的運用,但是還需要借助設計師協力,因為對於當代的語言還不夠熟悉,但也發現設計師也漸漸地需要我們的支柱在圖文的運用,反而我們自己人要更加強這些傳統文化。在行銷端,把一些適合的商品提出想法,在不同的通路,不同的美感述求,吸引到的客群也不同,以你們自己的角度說一個文化的概念,算是趨勢而且那個需要很多的整理,現場的工作人員也很重要,顧客是來吸收資訊的,就像順著河流走的,你們所收到的養分都還是會回到部落的,這跟你們所建構的是沒有差別的。我們要讓大家知道,我們這些原住民的工作室,應是拉到自己的本質上面,我們的部落本就是相互照應的,每個品牌到不同通路就像每個階領制度一樣,我們一起做這件事情,而老人家教的精神一直活用在這個裡面,即便他只是小小的應用。我們(卡塔文化工作室)會不斷地整理文化的知識,我們這一端我們只能整理,要往前去運用或解説上,我們初步上可以整理在整理上也可以結合老人家的知識,我想整理的事情是大家可以一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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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所以當時的成立卡塔文化工作室的初衷跟想法是?

卡:把懞懂不明的好好整理起來,因為我覺得那個時間快要錯過了,因為我怕後一輩的都問不到了,

那怎麼辦?當時我回來投入這個事情的時候,因為我是完全都不懂的,因為這樣的關係,我才知道,原來是怎樣子的。回到自己的生活領域仔細看你會怎麼呈現,像阿美族的呈現不是具體的,無形的態度讓人產生有好的意識,有些客人是喜歡這樣的氛圍的,人和人互動的形式是無形的是一個形象的建立。而卡塔是因為做琉璃珠看到, 我們的工作是跟自身文化有關聯的,如果我的青春是獻給大企業而沒有在自身的話,我覺得這樣很可惜,現在是因為有很多工作室一起,像之前辦職訓我覺得是很奇怪的,因為職訓之後這些人才去哪了?其實做文化的,用心做事不會倒閉的。學則作琉璃珠是因為有很多人無法離開家鄉的,所以讓這些職訓的可以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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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想問老師找尋自我認同的過程,就是會不會選擇自己是什麼人?什麼族群?

卡:應該是說在這過程中會問自己說是什麼家族?什麼家族系統?淵源部分,如果這個部分是不行的,想知道自己未來是什麼樣,我覺得這有兩種,像大港口就很清楚的歷史脈絡,像有一些朋友很不幸的,連這些都沒有的話,你要怎麼去做自我認同?我比較屬於第二種案例,我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了,其實這個過程也很妙,什麼都沒有的話要如何建構,如何去把自己原先的認知,但還好還知道自己是排灣族,但是自己想成為、認同的是哪一個?能追的就追,但是到最後還是要問自己想成為的是哪一個。自己想認同感是哪一個區塊,是哪一個族群意識底下的哪一個人,但是我是在這個文化設定下去呈現自己是什麼樣子,如果還不足還有沒有機會去修正,但是在知識不健全底下會有產生族群誤會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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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viewyunfann chang